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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海南有个人名叫冯善芯,此人名字随然有个善字,可为人却坏得很,曾害死了自己的弟媳妇。
有一天,冯善芯在乡间闲逛,见到一个骷髅头,心想:据说天灵盖可以入药,专治性病,效果还良好。于是把骷髅头带回家中,放在卧室案桌上,准备第二天自己试试,把自己的梅毒给治好。
晚上,冯善芯刚上床睡下,忽听一声响动,他抬眼一看,只见一个女子从桌面上钻了出来,模含糊糊的,像个鬼魂一样。冯善芯正觉怪异,那女子纵身一跳,站在了地上,还回过头向他笑了一笑。
冯善芯这下子看明显了:她生得眉秀目清,漂亮端庄,年方不过十八,端的是富贵人家温柔贤淑的年青闺秀。心里欢畅道:这俏丽女子好生面熟,似曾在哪里见过?可又一时回忆不起。
正自纳闷,那女子又向他回眸一笑,然后开门走了出去。冯善芯不及细想,匆忙追出屋去,见屋外月光洁白,天空碧澄,银白的辉煌把那女子娇弱的身躯映在地上。冯善芯看得如痴如醉,心中顿生喜爱之意,偷眼一看,见那
女子也转头看他,秋波频送,他心花怒放,立即加速脚步,尾随到跟前,搭间道:“月悬中天,金虫高歌,美人何不留此共赏?”
那女子突然满面含羞,低声答道:“夜深不归,恐怕母亲担优,君若有意,请跟我到寒舍欢聚。”
冯善芯听了大喜道:“不知小姐家居哪边?”
女子答道:“离此不远,绕过那座亭台就是。”
冯善芯抬眼望去,见离此不远的山坡处,果然有一座事台,也不多问,跟在那女子背面,来到一座石板房前,那女子停步道:“我家到了。”说罢,推开门,莲步轻移,跨了进去。
冯善芯跟进屋里,见里面空无一人,心中暗喜,便上前以言语挑动,那女子不怒不填,微笑不语。冯善芯欢畅至甚,周身筋骨酥软,仲手一揽,将女子抱入怀中,正欲求欢,忽觉怀中空空无物,哪有什么美貌女子?睁眼一看,抱着的竟是一个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睛,一双阴森可怕的窟窿正恶狠狠地直盯着他。冯善芯一惊,骷髅头失手掉在地上,只听“哎哟”一声,一个声音骂道:“哼,我还觉得你色胆包天哩,本来你也知道畏惧!”
冯善芯吓得丢魂失魄,颇声道:“你,你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
骷髅道:“你连你弟媳都不熟悉了么?你贪色成性,将我强暴,使我含辱自尽,命丧鬼域、还与我无冤无仇?”
冯善芯一听,马上六神无主,回身就往外跑,恍惚间,只觉背面呼呼风响,平地旋起一股阴风,骷髅头飞掠而起,在旋风中滴溜溜乱转,在背面紧追不舍。冯善芯头也不敢回,越过院墙,没命地向前乱窜。跑了一阵,见前面一座宅院,知是老丈人家,于是扑上前往,急敲不止。
门刚开了一条缝,冯善芯就一头扑了进去,刚好把前来开门的丫环扑倒在地,冯善芯也跟着扑倒在丫环身上。
此时夜深人静,天空幽暗。家人听见响声,睡眼膝胧地爬起来,听丫环躺在地上呻吟,又看不清压在她身上的是谁,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操起捧子就一阵狠打。冯善芯被打得说不出话,嘴里胃气泡似地直端:“别。别打了,我是你家姑爷呀!”
过了一会,一个家乡丁拿灯出来一照,才知打的不是强盗,而是姑爷。而这时,冯善芯已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迹斑斑,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第二天,丈人家用牛车把他送回家去。他媳妇去请郎中来医治。不一会,郎中就来了,郎中看了后说:“启齿神气散,闭目养精神,不要妄动,在下好与尊驾评脉。”然后就开始诊脉,一言不发。
他媳妇在一旁看得着急,间道:“先生,吉凶怎样?”
郎中叹了一声,说道:“厉害!厉害!这脉如皮条一般,名为皮绳脉。那脉书上说得明白:硬如皮绳脉来凶,症如泰山病重重。”
他媳妇道:“昨日还好好的,一夜间怎么会病重如此?”
郎中道:“寻常沾惹女色过重,精空神虚,又突受惊吓,所以如此。”说罢,将药箱打开,取出一个小磁瓶,说道:“这是九蒸八晒的病瘩丸,你将此药用滚白沸水给服下,稳稳地睡上一觉,药力行开,便能穿肠过
肚,滋阴降火,宁吐止血,不日即可康复。”
他媳妇见郎中的药箱内空空如也,只箱角内躺着一细颈小瓶,于是拿起来问道:“这里边又是什么药呢?”
郎中忙制止道:“不可乱动,倘若弄错,人命相关。”
他媳妇好奇,向郎中抛了一个媚眼,娇声说道:“啥子药这么厉害哟!”
郎中心神不宁,说道:“此瓶名为‘掉魂瓶’,里面装的是‘绝命丹’。”
他媳妇不屑隧道:“我还当是啥子补药哩,这么大惊小怪的。”
郎中调笑道:“我这里有一副补药,你用不用?”
他媳妇轻轻打了他一下,道:“我和你说正经话,你偏有这些胡言乱语!”说罢,回身倒了一杯滚白沸水,将药研开,让冯善芯吃了,用被给他盖好,不一会,冯善芯便晕沉沉地睡去。
郎中见冯善芯睡熟,向他媳妇丢了个眼色。他媳妇自从嫁给冯善芯,早见惯了偷情摸狗的事,见郎中英俊洒脱,早已心动。四目相视,欲火攻心,两个联袂到了隔邻房内,楼抱相亲,各自正解衣宽带,忽听得冯善芯大呼了一声,如雷吼一般。
郎中叫声“不好,莫不是把药服错了!”打开药箱,果见绝命丹少了一颗。昨得二人匆忙整衣,来到冯善芯房内,只见冯善芯面如紫茄,七窍流血,鸣呼哀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