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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想信,所以一定会去信。而鬼呢?世界上真有吗?有一个地方是有鬼的。心里。
赵军,辽宁省辽阳市的一个平凡上班族,媳妇王莉在家里做点交易,小日子过得还算幸福。一天半夜,媳妇的姐姐王霞来他们家串门,太晚了就没回去,姐妹俩在房子里唠嗑。夜里1点多了,赵军模含糊糊地听见住着自己媳妇和大姨子的房间里有动静。借着暗淡的灯光,他走到了老婆和大姨子所在的房门外。轻轻地用手把门碰开了一条缝。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几根忽明忽暗的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他定睛一看:啊!赵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寒气——只见老婆王莉和大姐王霞,像着魔了一般,紧闭双眼,面临面地坐着,嘴里面还念念有词,而两个人的右手手掌,向外交叉着夹住了一支笔:那笔,就像黑夜中游荡的幽灵一般,在一张白纸上快速地滑动了起来……
我,看到我二姐了!
面临着这一幕,老公赵军蒙了:“大夜里的这是干啥啊?太吓人了。我怕我忽然进去再把她们吓出什么病来,就没打搅她们。”
回去这一宿,赵军再也没合上眼,辗转反侧,面前老是忽忽悠悠的,闪动着那暗淡的烛光,媳妇离奇的神情,另有那支转得令人窒息的笔。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家里会上演这可怕片里的一幕。赵军明显,媳妇王莉可不是装神弄鬼的巫婆,通常里诚实诚实,对人也热情,怎么会忽然变成这副样子呢?想着想着,赵军突然想起来了:最近一段时间,媳妇是有点不正常。不久前她的二姐因病遍天了,这件事给王霞和王莉这姐俩的打击很大。从当时起,王莉就不爱说话,甚至和老公赵军都极少交流。
直到有一天,突然甩出了一句让人不寒而栗的话:“我,看到我二姐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郑重其事的基本不像恶作剧,老公就劝她,说:“二姐都走这么长时间了,人死不能复活,别煎熬自己了。”她听完就一个劲儿地摇头,再问啥也不吱声了。
从此,和老公的交流更少了。反倒总是拽着大姐王霞,躲在屋里嘀嘀咕咕。一开始赵军以为,有亲姐姐陪着,没准媳妇的心态能好过一些。可他千万没想到,现在演变成了这么恐怖的一幕。再不问个明白,眼瞅着就要出大事了。
第二天一早,红着眼睛的赵军拽住了媳妇,想要问个究竟。
赵军问:“最近有什么事儿跟我说没?”王莉说:“没啥事儿。”
王莉轻描淡写的一句没事,让赵军更畏惧了。没事,没事你姐俩干吗总五更夜里的不睡觉啊?
路过再三的追问,老婆王莉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回回梦到我二姐都是在2点到3点之间,回回都是。二姐一走,我一看表可准了,回回都是3点。”
死人托梦!赵军这才明白:媳妇本来是这么看到死去二姐的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念死去的亲人,梦一把也正常,可这梦,咋还能托得有时有晌儿的呢?这梦,又和媳妇半半夜搞得那鬼气森森的典礼有啥关联呢?到这个节骨眼上,赵军以为:妻子一准儿是中邪了,再不拉她一把。轻则神经,重则这个家都要毁于一旦。于是,他开门见山,把前天晚上的见闻和盘托出:“你们俩夜里干的事,我都见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从实招来吧。”一见丈夫真急了,王莉这才踌躇了片晌,说出了实情:“我俩啊,没疯也没傻,我们是在请笔仙!简单说吧:就是用一支铅笔,在写着佛、仙、鬼的白纸上,和死去的幽灵攀谈,之所以要选在后夜里,还要闭灯,点蜡,就是因为——只有这个点儿,才是幽灵自由活动的时间。”
王莉接着说了:这幽灵请来了,你想问啥问题,就可以问了:在白纸上的左右分别写上“是”和“否”,“男”和“女”,再写上一些数字。之后,问的问题,笔仙都会通过这个字符来答复你。另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举办这种典礼的时候,两个人的手要交叉,把笔放在中间,让这笔立在纸上。牢记这支笔不能倒下。嘴里要不断地念咒语,一直等到这支笔会动起来的时候,“笔仙”就来了。
听完媳妇学术汇报一样的解说,赵军这才茅塞顿开,一时间是又气又乐——这都啥年月了,你还信这神鬼妖狐的一套。什么笔仙,神道道的,不就是过去跳大神,捉妖那玩意儿吗?真有笔仙,那你请过来问问:今天福利彩票是几许号?看着老公那不屑一顾的神情,这王莉啊,也不气愤,只是淡淡地说:“不信,今夜你试试。”
笔仙来了
白日一晃就过去了,时钟滴滴答答走到夜里12点的时候,王莉、王霞和赵军一起坐到了自家的小黑屋里面。四周,分外的沉寂,可以听见人的呼吸声,王莉和王霞根据请笔仙的规矩,开始操做起来。笔开始慢慢地移动,在纸上画出的轨迹渐渐成了个圆形。
一旁,赵军聚精会神地看着,嘴角挂着一丝满不在乎的笑意。突然。他的笑容僵住了——映着跳跃的烛火,那支笔真的跳起来了。
当问到死去二姐年纪的一刹那,那支号称附着了魂灵的笔突然停止了转动,死死地钉在了白纸上——死人,是没有年纪的。因此,笔仙才会拒绝答复。那一刹时,和那张纸一样变得苍白的,另有赵军的脸。这诡异的现象,将事先自信满满的他彻底击垮了。很久,他才支支吾吾地说:“你俩,不是。存心跟我恶作剧吧……”没有人答复他,房子里是死一样的沉寂。又过了一会儿,仍是赵军,声音有些颤动地说了一句:“我,仍是不信,我要自己试一把。”
不到五分钟,笔,再次迅速旋转了起来,看着纸上慢慢“画”出的谜底,赵军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惧怕……
不信邪的赵军,也被弄蒙了。这笔,咋就能鬼使神差地动起来呢?那一个个详细的问题,怎么就能获得精确的谜底呢?对这事儿开始完全不信的他,此时也没了主意,他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在“笔仙”的背后,真的埋没着什么神秘玄机吗?
王莉请笔仙的奇特事件,很快在她做交易的商场传开了,看到当事人日渐消瘦,魂不守舍,周围的商贩们也都变得敏感起来。
请笔仙的大忌,是请来了,却送不走。这话一来二去,传到了王家姐妹的耳朵里——姐俩畏惧了。她们明显地记得:有几回笔仙在缄默之后,确实没有画出白纸,也就是说,确实没送走。那么,这留下的笔仙,会不会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灾祸呢?看着神情恍惚的老婆,别说做交易,就是过日子都成问题了,赵军自己就算再怕,也得摆出男子汉大老公的架势,先帮着媳妇“解套儿”。于是,他硬着头皮找了个“明白人”,给妻子看看吉凶。
这位明白人就说:“请仙请到的都是自己故去的亲人,所以王莉请到的仙就是二姐。所以她才总能见到二姐。”
据说请来的笔仙居然就是朝思暮想的二姐,王莉好像松了一口吻,再怎么着,情同骨肉的姐姐也不会加害自己吧。可阴阳相隔,人鬼殊途,姐俩的游戏法则不一样了,也得提防出啥变故。
从此,王莉姐俩开始虔敬地供奉起了死去的二姐,也就是笔仙大人——家里的餐桌上,总摆着二姐爱吃的菜,衣橱里挂满了二姐生前的衣服,甚至客堂里,还放着二姐喜欢的花,张口缄口“二姐回来了,二姐在阴间今天好不好啊?”挺大一间房子,搞成了沟通幽冥两界的道场,一旁的赵军,都快被煎熬疯啦。可那姐俩呢?熟视无睹,反倒愈加痴迷地请起了笔仙,甚至连穿衣戴帽,交易的黑白,都要每日向幽灵叨教一番。
今年能挣几许,大姐啥时候能找到对象,甚至下一次搬迁能住多大平方米的屋子,这都一一能问到。这笔仙,也真是神仙老虎狗,样样都能帮你瞅,通杀啊!看看那摇曳的烛光,晃动的笔杆,这笔仙还真是诸葛神算,王莉说——自己连做交易,一天卖几许双鞋,笔仙都能预测出来。邪行啊!能断姻缘,能瞧祸福,甚至还能帮着理财,路过王莉这么一宣传,商场里的不少人都信起笔仙来了,互相学习,咨询,把个卖场都快搞成笔仙俱乐部了。
更大的谜局
赵军每次看着和笔仙神秘兮兮地交流后返回自己枕边的妻子,他都胆战心惊——你说这万一走火入了魔,第一个遭殃的准是自己啊!不行,这是病,得去看病。可赵军和王莉千万没想到,这医院不去则已,一去,却陷进了更大的谜局。
到了医院,大夫给她做了各种检查,从结果上看,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看患者的情形比较复杂,大夫发起她应该看看心理大夫。
到了心理诊所,心理大夫也很热情。先帮着他们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结果发现,这迷上请笔仙的人啊,可不是一个两个,大有人在。并且啊,笔仙信徒中另有好多知识条理很高的大学生,校园里,睡房里,笔仙游戏一度很是盛行——有人甚至为此写了可怕小说,卖得那叫一个火。现在,看看面貌疲惫的王莉两口子,心理咨询师罗思弟顷刻意识到:事态好像很严重。可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亲口尝尝。于是,罗大夫决定和同事一起,请笔仙!
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了——这一次,连心理大夫也没有盖住笔仙的魔力:那支笔,果不其然,再次动了起来。就像是在摇头晃脑地讥笑着试图破解它的人们——你们啊,注定要一个接一个,掉进我的魔掌。莫非,真的没人能揭开笔仙的神秘面纱么?
这个时候,一个人简单的几句话,便揭开“笔仙”的神秘面纱。这个人是机器力学的专家郭旭光,他说:“首先,请笔仙握笔的时候,两个人的肘腕都被要求是悬空的,只有笔尖一个支点立在平滑的平面上,受力面积小,压强盛,还要克服地心引力。要想长时间保持笔的稳定,是比较艰巨的,同时你又被要求尽量放松,两个人的手互相矛盾的力导致笔一定会晃动。”
道理其实并不复杂:就比如一个人,长时间地保持立正姿势,这时候告诉你放松,肯定会不自觉地晃起来。玩笔仙的两个人,不论谁晃动了,笔都会在纸上留下一条不法则的弧线。看起来就像是笔尖在跳舞一样,而正因为是两个人,所以谁也不会以为是自己在动。一来二去,心里也就画魂儿了。
可话刚说到这儿,王莉却坐不住了,她说:为什么答复问题都那么准呢?这个时候老公赵军也问:手不听使唤,就能画出正确谜底?
一听到这儿,罗大夫笑了。
心理暗示,过去的跳大神,狐仙,都是一种心理暗示。这种暗示就是你相信,它就会有,这种东西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你相信它是一种气力,你自己再坚定你的信心。你的疾病就很快好了,这样就给人们奠定一个底子,有问题就去请狐仙。
其实心理暗示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中国古代的巫术大多kao的都是心理暗示。这笔仙,就是古人“扶乩占卜”的简化版本,说起来,形式上,老祖先玩得更复杂。可不管外衣怎样花哨,都属于有意制造神秘氛围,目标,就是让你产生先入为主的感受——当你被那声光电整得晕晕乎乎之后,加上自己对所提的问题,一般都有个潜意识的倾向,有个自己想要的谜底,这一来,自然就“下笔如有神”了!
例如说王莉问过的她姐姐在阴间好不,她心里其实早就有了选择,手被潜意识一控制,自然就会滑向“好”的那一边了!至于其他,好比请仙轻易送仙难的说法,那也统统的,都是因为心理上的惧怕。
为了验证笔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罗大夫还做了这样一个尝试,让三个从没请过笔仙的中学生严格根据请笔仙的法则,在特定的时间和环境下请起了笔仙,其中观看者跟请笔仙的两个人并不熟悉,然后,让请仙者问笔仙关于那个生疏人的问题,可他们都没答复上来。
看完这个试验,你明白笔仙是怎么回事了吧。由于请仙的两个学生不熟悉观看者,不了解他的任何情形,心理暗示起不了任何作用,笔仙自然也就失灵了。谜底,就这么简单!那为什么,这简单的心理游戏,能困扰那么多如王莉一般的信徒呢?只能说:因为你想信,所以一定会去信。而鬼呢?世界上真有吗?有一个地方是有鬼的,心里。
笔仙游戏
“笔仙”是一种求仙问事的占卜游戏。玩“笔仙”平日是两人,工具为一支书写流利的笔和一张白纸。
求仙者将白纸两侧分别书写“1、2、3、4、5、6、7、8、9、10”和“唐、宋、元、明、清、近”,另两侧书写“男、女”和“是、否”。在四周有字的框内写上求问内容的备选谜底三个。平日其中一个是已知的正确谜底。
将纸平放后,两人手指交叉并共执笔,游戏规定不允许以肘或腕作支撑,需保持悬空,笔垂直于纸面任何一点准备开始。
求仙者反复念诵请仙之词“前生,前生,我是你的此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很久,笔开始神奇移动,求问者开始发问,好比“我可否考上大学”、“我平生谈几许次爱情”等,笔会向一个方向画着圈走,发问事项不停反复间,笔会向谜底方向逐渐kao拢直至走到其中之一。获得谜底后,需要恭顺地念诵咒语送走“笔仙”。
求仙者以为,只要“笔仙”第一次灵验,就险些能次次显灵。因此好多人对游戏沉迷。尤其在校园,对此顶礼跪拜的学生碰到任何问题都请“笔仙”预测一番。好多年青人都曾玩过此种游戏,有些是在中学里,有些则是在大学期间。他们有的问前途,有的问婚姻,有的则预测吉凶。
请“笔仙”除了心诚,还需要氛围铺垫。沉寂的深夜,微弱的烛光,虔敬的等待,精神的高度集中,是组成请“笔仙”的最佳环境。
一些看似奥妙的现象致使很多涉世未深的青少年感到疑惑。他们坚信笔能自己移动是“神的旨意”。然而,这无疑是一个荒谬的圈套。
其实今朝在一些大、中学生中盛行的请“笔仙”的游戏,并不是什么新鲜的现代游戏,而是中国最古老的巫术之一“扶乩”的变种或简化版。
中国无神论学会理事涂建华先生告诉记者,“扶乩”最早发端于对传说中紫姑仙的崇敬,而发源时间历史纪录说法不一。宋代人洪迈在其《夷坚三志》中以为是唐朝武则天时期才逐渐呈现,南朝的刘敬叔在其《异苑》中却早有这方面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