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一个月之后
玩游戏的人有两种:一种是键盘流,一种是鼠标控。
娄洋以前是个鼠标控,可最近却希奇地变转成了键盘流。深更夜里,娄洋疯狂地捶打着键盘,他在肆意虐杀仇人的同时也在用极其聒噪的噪音磨练着室友们的忍耐力。
今晚,是何柏奇失眠一个月的怀念日。何柏奇是个有原则的人,他不想因为键盘声和室友打骂,但也不能任由其下去,只好给自己设定了个限期:假如失眠天数够一个月,就会采取措施阻止娄洋的这种行为。
这一夜,他决定死也要把娄洋这件事处理掉。
“娄洋,玩着呢?”
“啊,你咋醒了,尿尿去?”娄洋头也不回,瞪着张翼德一样的眼睛盯着电脑。
“我压根就没睡。”何柏奇走到娄洋身边,像是拉断血管一样把键盘线扯了下来。
“别、别闹,快……哎……看啊,被杀了。”
“娄洋我告诉你,我忍你好久了,”何柏奇指着窗外,恼怒道,“你看看此刻月亮都睡着了,我还在听你弹奏肖邦的《小夜曲》,仍是盗版版的。你玩游戏很开心是吗?那请不要吵到别人睡觉!我此刻告诫你,从今今后,天黑之后就别在睡房里敲键盘!”
娄洋被说了之后脸色黯然,淡淡地址了点头,关了电脑,躺回床上,没有说话。
何柏奇觉得这次肯定会和娄洋吵一架,没想到娄洋的反映如此寻常,寻常得反常,反常得古怪。这甚至让何柏奇为自己适才的话感到懊悔,因为他明明可以用更温柔的方式。
睡房的人都没睡,也都听见了何柏奇的话,却没有人发言,大家都各自保持着缄默。路过适才这一折腾,何柏奇更睡不着了,回头向里,却感受有人在盯着自己。不但如此,他甚至感受到被子外面有一双手放在上面,像是会随时把他的被子翻开。何柏奇紧闭双眼,希望一切都是幻觉,可越是躲避,越发现那双手真实地存在着,冰冷透骨,冷气逼人。何柏奇转过身,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在暗处,娄洋死死地盯着何柏奇,眼睛不眨一下,同时诡谲地笑着,嘴角上扬……
翌日早上,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何柏奇睡得晚起来的也晚,睁开眼睛,睡房一个人没有。
何柏奇感到床上有什么硬东西,翻开被子一看,竟然看到了一堆黑色的键盘键。键盘键有几十个,都是从键盘上摘下来的,有“空格”键、“回车”键、“字母”键、“数字”键等。
不知怎地,何柏奇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惧怕。
这惧怕来得快却去得慢,包裹着何柏奇的身体,转达着一阵阵凉意。何柏奇还没来得及思考缘由,便听见手机响了,那铃声比“黑色礼拜五”还要诡异:“键盘上的键我全都摘下来放到你床上了,从中挑选一个吧,假如你够幸运,就死不了。呀,记着,选到的这个键万万不要看,直接拿起来扔到窗外。提醒一下,不要选择‘回车’、‘空格’等有非凡形状的键,因为这样纵然不看也能知道是什么。最后再说一下,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假如你以为很无聊的话。”
选择一个键之后
何柏奇的电话铃声被人换了。铃声里的声音很沉闷,不像是娄洋的声音,可是这种事除了娄洋就没有别人能做出来了。然而生气归生气,何柏奇仍是选择了一个键,而且很听话地扔出了窗外。
不久后,何柏奇把适才的事跟室友裴庆说了。
裴庆先是一惊后又是一颤:“这事情很离奇啊,因为我知道一件事……不过你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做了我没勇气做的事,我会支持你的。”
“你支持我,在精神上支持我?”
“不,不是,有难同当怎样?”裴庆说完,表情“刷”地阴了下来,“既然这样,那件事仍是得告诉你……”
A大有一个男学生,是个网络写手,每日都要写上万字,所以他们睡房从早到晚都是打键盘的声音。男生白日写一天,晚上还要写很晚,纵然所有室友都反对。就这样,直到一天晚上,男存亡了,死于氰酸中毒。
调查发现,男生的专用键盘上有些键被涂了氰化钾粉末。这是男生的室友们共同磋商后想出的措施,因为男生喜欢在打字的时候吃虾条,导致氰化钾进入胃里和胃酸反映产生氰酸致死。男存亡后,他的室友觉得一切都会变得安静,但是第二天晚上,键盘声照常响起。不但如此,男生的室友只要在用键盘时触遇到非凡的键,面前就会呈现死去男生的样子……
“我去,仍是这个男生的室友狠啊,可见这睡觉问题……”
“你想啥呢?你想到的重点完全和我要说的不一样。”裴庆说,“我以为你早上的事儿和这个故事有关,因为听说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我们学校。”
何柏奇听了裴庆的话像是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刀,哆嗦了一下后,决定与其这样不如去找娄洋问明白。
晚上,回到睡房,何柏奇决定和娄洋摊牌:“娄洋,我也是被逼无奈,因为我实在是被吵得睡不着,昨天的事儿我致歉,可是你也不至于用这种离奇的事吓我吧?”
“离奇,什么离奇?”
“早上……”何柏奇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通,还把原来收好的键盘键给娄洋看。
“见鬼。我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呢,事实上你想多了,我知道自己过失,假如你们早就有人反对,我也不会玩那么晚的。”娄洋此间的立场和昨晚床上那诡谲的笑完全不搭,但也不像是在装蒜,“不过,这些键全都是我键盘上的。”
娄洋从桌洞里掏出键盘,上面的键子一个不剩了。
何柏奇不禁以为后怕,假如说这一切娄洋没有介入,那么做这些事的就不是人了:“那你听一下我的这个铃声,看看你能听出什么。”
何柏奇用娄洋的手机拨打了自己号码,结果铃声和早上的完全区别:“天黑了,那么,继续早上的话题。那一堆键中,有一个是你早上选中的,你还记得早上选了什么键吗?记不记得都没关系,因为,这次只要你选的键子和早上的不一样,你就会死。”
死了一个人之后
娄洋脸色诧异,不明所以。
“你听这铃声,听出是谁的声音了吗?”
“没事儿就别瞎折腾了,你的手机明明是震动,哪里有什么声音?”娄洋无奈地说。
何柏奇满身一颤,才明白那个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别的,何柏奇一整日都没有脱离过手机,手机的铃声变了只说明一个问题……
“果真有鬼。”何柏奇把一切细说给娄洋听,然后伸出哆嗦的手,计划选出一个键子。
娄洋半信半疑,见到何柏奇举动反常,只好制止了他:“别动,你疯了?要是真的有鬼,选错的话大概就真会死。先别急着选,或者干脆不选了。”
就在这时,裴庆气喘吁吁跑回睡房,用最快的速度按下了电脑开关,同时再次把刚探听来的内容告诉了何柏奇:
本来之前的故事并不是在怪异呈现之后就结束了,而仅仅方才开始。睡房里那个男存亡了之后,其余的室友每日都不得安宁。死去的男生在半夜会和诡异的键盘声一起回来,然后让室友随便选择一个键子,而且在第二天让室友从新选择昨天选择的键子。这样过了不久,终于有人因为记错了键子而死掉。后来在一年之中,那个睡房死了两个人,剩下的一个人换了睡房,此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当然,故事尚未结束,听说这件事之后,再也没有人在深更夜里敲键盘了,因为每次有人背对着漆黑盯着屏幕敲打键盘,那个死去的男生就会闻声而来,站在他们的背后仔细观测着……
天啊!何柏奇险些不敢相信,故事里的内容和他此刻的遭遇完全一样,区别的是他被奉告不要去看那个键子,以至于此刻陷入灭亡危机。
“不是吧,这个故事我怎么没据说?”娄洋如同遭遇好天霹雳,要是他知道这个故事,恐怕不敢在半夜玩电脑了。
“希奇,这个男存亡后也杀人复仇了,为什么怨气还这么重?”何柏奇总以为事有蹊跷。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当然,你可以亲自去问问这个男生。”裴庆说,“我今天问遍了和这个男生同届的师哥,总算问出了这个男生生前的QQ号码。你敢加吗?”
“有啥不敢?我此刻已经陷入灭亡逆境了,再不问明白就只能等死了。”
何柏奇着急地占用了裴庆的电脑,然后用鼠标打开了QQ软件,之后计划查找QQ号。这个时候,氛围竟然骤变,犹如吹得老大的气球一样紧绷,随时大概爆炸。
“等、等一下。”娄洋拦住了何柏奇,“此刻天已经黑了,输入QQ但是要用键盘的。”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鵰的措施:使用“软键盘”通过鼠标查找了挚友。
对方当即同意了添加挚友,而且在第一时间发来了信息:你们真是希奇,明明我就在这里,为何非要用QQ和我说话呢?
何柏奇:你在哪里?
对方:你身后。
何柏奇:你是死人?
对方:嗯。
何柏奇:那你就是那个氰酸中毒而死的男生?
对方:嗯。你们不要议论了,除了我另有谁死得这么惨。
何柏奇惊奇之极,因为适才三个人的确议论了。
何柏奇:键盘键的事……是你做的?
对方:哦,对了,赶快选吧,否则我可赶不上次地下的二路汽车了。
跑了一个人之后
桌子上原本堆成一堆的键子突然向四处散开了,一个个正面朝下摆在桌上。同时,死掉的男生用QQ告诉何柏奇他之前选饼的键子仍旧在这里面,所以赶快选择。
缄默,无边的缄默。因为就这种概率来说,选择即是死。
“别做梦了,我们和你没关系,你为什么关键我们?就算你是鬼,我们也不选,你很厉害就拿我开刀,我不怕你。”娄洋不愧是条汉子,站在两人前面朝着桌子那边高声喊道。
可就在娄洋喊完的一刹时,他的手便伸向了自己的喉咙,他的腿也开始打结,以一种正凡人做不到的姿势缠在了一起,整个人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别伤害他,我选。”何柏奇没想到娄洋如此够意思,真是患难见真情,“我已经能够猜出你还在人世作祟的原由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假如我猜对了,你便答复我三个问题。假如猜错了,我就立马随便选一个键子,任你发落。”
何柏奇也是抱着试试看的立场和一个鬼商量,没想到对方竟然发来了几个笑脸欣然同意了。
“好,那听我说。因为氰酸杀人法是你的室友们一起想出来的,所以你要报复他们所有人,但是你的杀人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人选错曾经选饼的键子。过了一年,你成功杀了两个室友,却发现另一个室友一次也没有记错,你便对他无可奈何了。综上,你的室友有一个活着跑掉了。”
对方顿时答复:出色呀,出色。让他跑掉了,可我的记忆只能记得死时的事,他搬了睡房,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何柏奇说:“我们睡房也因为键盘事件打骂,可经过的你发现我们睡房的关系很是和谐,甚至连打骂都没有,所以你怀恨在心才……”
对方答复:没错,但不只是这样,总之,我潜意识以为只要杀光你们睡房的人,就能脱离人世了。
何柏奇说:“好吧,你用诱骗的手法骗了我,可是你那时一定见过那个键子。此刻我来问第一个问题,我选中的键子你平时用左手点仍是用右手点?”
对方:左手。嘿嘿,键盘上一共104个键子,就算我完全协助你,你想用三个问题找出那个键子也是不大概的事情。
何柏奇又问:“这个键子和你当年中毒的键子有关吗?”
对方:我很想说无关,可是,有。
何柏奇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最后一个问题,也算是赌了,这个字母键是‘E’吗?”
对方:真觉得你是名侦探柯南?不是“E”。
何柏奇:“好,我的问题问完了,我昨天选的字母是‘C’。”
猜中那个键之后
对方:这不大概,你是怎么做到的?
娄洋和裴庆在一旁干怒视。
与其相信自己推理得好不如相信自己命不该绝,何柏奇松了一口吻,诠释说:“标准外接键盘虽然有104个键子,可是除掉扁形的功效区和体型偏大的编辑区,就只剩下了主键盘区和数字区。你第一个问题答复说用左手点,那就是字母‘T’和‘B’连线以内的地区。第二个问题,你答复了有关,那么说明我的字母就是曾经被涂有氰化钾的键子。那么,哪个键子最大概被涂有氰化钾呢?首先你吃薯片时右手一定在操做鼠标,只能用左手来拿薯片。正常的男性拿薯片的手指是中指、食指和大拇指。那么无论你用食指和中指夹薯片仍是用食指和拇指夹薯片,反复的手指是食指。这样氰化钾就应该涂在食指控制区,日更新万字的网络写手,指法应该不会有问题。若如此中指控制的键子只有‘E’‘D’‘C’。然而‘D’概率太大,轻易导致药品流失,所以我猜是‘C’或者‘E’。”
那个男生没有再答复,头像也黑掉了。睡房三人面面相觑,不禁又哈哈大笑。没想到一切犹如拍戏,让人感触万千。
今晚睡房里的四个人全都早早地躺下了。裴庆还想把之前的事说给最后回来的杨野听,可被何柏奇阻止了。这一晚,睡房平静极了。
这时,一声尖叫在睡房中响起。
“娄洋,你给我起来!你怎么不玩游戏了?”杨野大呼道。
“怎么了?我今天不玩了,怕吵到大家。”
“不玩了,你恶作剧?一个多月以来,我听你的键盘声听惯了,此刻忽然没有声音我睡不着!”
“感谢你的支持,不过我此刻很困。”娄洋说。
娄洋刚说完,就被杨野硬生生从床上拖了下来。
“你今夜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否则我就杀了你!”杨野的眼神不像是在瞎说。两个人在睡房里争吵起来,何柏奇和裴庆都醒了。
为了睡房的和睦,最后娄洋竟然打开了电脑和往常一样玩起了游戏。
响亮的键盘声充斥着整个睡房,何柏奇听着声音,总以为和以前的声音不太一样。按理,游戏不是要用鼠标和键盘一起操做吗,为什么何柏奇只能听见键盘声,而听不见鼠标声?
出于好奇,何柏奇低头看去,竟然发现坐在娄洋座位上的家伙不是娄洋,而是一个生疏男生。男生的头发很长,眼眶发黑,空洞且无珠,满身披发着阴寒之气。
何柏奇懂了,这个男生没有玩游戏,而是在打字,是那个死去的男生!
娄洋呢?娄洋竟然不见了。
“我已经知道为什么对你们睡房有一种莫名的恨意了,因为你们四个人中就有那个害死我的室友。”死男生突然从座位上跳过来,一下子就跳到了何柏奇的床上,“你的推理还不够缜密,不是我只能用那一种措施杀人,而是因为我想用那种措施减少自己的怨恨。”
死男生说着已经伸出双手,试图用尖锐的指甲撕毁面前的一切。
找到那个人之后
“但是这个人不是我。”何柏奇挣扎道。
“我知道大概不是你,可是也大概是你。横竖我不记得了,可是这种感受最认识了,我相信,只要杀掉你们四个,一切就会结束。”男生说着手里加了气力,将何柏奇的肩膀抓出一道道伤口。
“我知道是谁了,”何柏奇突然想明白了,“你比我高一年级,我们睡房有个人是高年级留级转系过来的,你能听懂吗?”
“他是谁?”
“杨野。”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他!”声音消失后,何柏奇头一晕,再次睁眼,睡房里四个人全都受了伤。何柏奇并不知道是那个男生同时在对四个人使用暴力,所以以为希奇。
何柏奇见那男生消失后,赶快对别的三人讲述了关于杨野的推理。
杨野紧张地看着大家,讨饶道:“不是我,我没杀人。”
人之怕死,其言真假莫辨。接着,杨野像凭空被推了一把从床上滚了下来,之后便被一个无形的人强行拖到了窗前。
“救我,我真没杀人!”杨野挣扎着,却仍旧被推向了窗外。
结局
何柏奇在最后一刹时拉住了杨野的手。
“老娄,老裴过来帮忙,我想真相不是这样的。”何柏奇把杨野交给了娄洋和裴庆,自己则按照猜测猜出了死去男生的位置,于是象征性地抱着他来个过肩摔,没曾想竟然听到了一个缄默的声响。
杨野被拉上来后,娄洋和裴庆根据何柏奇的批示一起礼服了隐形男生。
“据说我,师哥,当年的事儿已路过去了。我相信运气的安排,假如当年杨野都没能被你杀掉,那么说明他大概真的没介入氰酸杀人筹划。”
看不看法上的男生,何柏奇以为沟通起来挺费劲儿:“室友之间的情感,岂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变得分崩离析?当年的事我不了解,但我希望你给他一次时机。”
何柏奇那时也是没措施,第一次和鬼讲人情,简直有些荒诞。然而看不见的男生不再挣扎了,而是通过手机QQ答复了最后一句话:就算杀了他又怎样,我已经死了这么久了!
后记
深夜,静谧。当睡房回归到安静后,杨野才缓缓地说:“虽然有些离谱,但仍是感谢,不过那件事我也是方才听你们说的。”
“什么情形?”裴庆也变得渺茫了。
娄洋嘴角上扬,止不住的笑意袭来,心想:死人什么的最好骗了,这样一来自己再也不用担忧被死去的室友索命了。他也不会再讲出真相——这个睡房的人全是从区别的班级凑来的学生,娄洋是第一个搬进来的学生,别人自然不知道他才是那个活下来的高年级学生。何柏奇是第三个搬进来的,所以基本不知道娄洋和裴庆的情形。
娄洋还想继续兴奋下去,却被面前的一幕吓了一跳:那家伙基本没消失,而是躲在了他的被子里,用灼热的眼光盯着娄洋。
“你仿佛很自得?”死去的男生终于说话了,“我已经给了你最后一次时机了,但是你没有把握住。本觉得你能改过我就可以放过你,但是你却没有半点懊悔的意思。知道死去的两个室友是怎么死的吗?我同样给过他们时机,可他们从不为害死我而感到懊悔。”
娄洋想诠释什么,却发现身体动不了,只能继续听着男生说:“人们常说做错过后悔了就可以获得原谅,可正因为如此,人们才更会做错事。假如一开始就不留余地,大概有些人基本不会出错了。”
男生将长长的手指伸进娄洋嘴里,一下子便拽出来了那条埋没了真相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