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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嘉庆年间,安庆衙门有个捕快,名叫廖武,他观测人的形迹,经常能够发现一般人难以发现的马脚,破了好多案子,在本地很是有名。
有一年夏季,他闲着没事,就坐在县衙门口的大柳树下面纳凉,旁边有很多人围在一起下棋。
廖武瞥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性,身穿绸平民衫、短袖青呢马褂,脚上穿戴丝鞋白袜,手里拿着折扇,慢步走了过来,看上去样子十分文雅。
廖武忽然上前喝住他。这个人很是惊慌,立即拿出钱来送给他,拔腿就跑掉了,廖武也不起身去追赶。
周围下棋的人都很希奇,问他凭什么知道那个人不是好人,廖武说:“那个人走路时总是低着头,经常斜着眼睛左顾右盼,我就知道他心中一定有鬼。”
别人问他为什么又不去追赶,廖武笑着说:“假如是常常偷东西的贼,他就一定不会这样紧张小心。我看他的样子,不过是一时情急所为。只要他能够交出盗窃的钱财,就不必深究他的过错。”
大家对廖武的这番眼力和剖析很是服气,纷纷点头称赞。
又一次,廖武在河畔散步,突然,他跳上一只小船。这条小船上面还没有人,廖武在小船上面坐了一会儿,船夫上船后,就敦促廖武上岸,廖武说愿意和船夫同行。
船夫很惊奇,就问廖武为什么。廖武亮出捕快的腰牌,厉声大喝:“你这条船上有赃物,我要搜查。”
船夫很是恼火,就揭开舱板给他看,舱板下面却空无一物。船夫看到廖武表情有些惊奇,就盛气凌人地说:“你诬赖他人,诽谤良民,这该怎么办呢?”
廖武用睿智的眼光扫了船夫一眼,又看了看船舱,语气坚定地说:“把底板打开。”
这回船夫死活不愿,廖武就用随手所带的木杖强行打开,一看船舱底下尽是金银布匹。本来底板下面这一层,是专门用来藏匿赃物的。
船夫见势不好,早瘫软在船上,向廖武叩首讨饶。于是,廖武用绳索把船夫绑缚起来,船靠岸今后,带人收缴赃物,把船夫押送到县衙。
一经审查,本来这个船夫是个长年偷窃而又老奸巨猾的强盗。县衙里其他捕快问廖武,是按照什么知道船里有赃物的。
廖武说:“我瞥见这只船很小,可是,风波不能摇动它,并且系船的缆绳,拖着小船很繁重,我知道这只船上一定有繁重的货品。但是,夹板上面却空空如也,就说明夹板底下藏着的东西很大概有问题。我再使用查问的措施,就戳穿强盗的真面目了。”
另有一次,廖武去南昌探望他的叔叔,薄暮时分来到一家酒店,和众人同住在一间大屋子里,其中有个贩卖瓷器的客商,地上堆放着几箱子陶瓷器皿。进酒店的时候,廖武瞥见隔邻房间先有两个客商住在里面,门口堆放着不少布匹,不久又有八个人抬了一只大柜子走了进去,和两个布匹商住在一起。廖武就在紧靠墙壁的那张床铺上睡下。
到了夜里时分,气候很冷,廖武一觉醒来,翻了个身,刚想舒惬意服再睡下去,忽然以为隔邻房间好像有什么动静。他轻轻地钻出被窝,把耳朵紧贴隔墙,仔细一听,有一个声音在哭着说:“我所有的东西你们都拿去吧,只求列位高抬贵手,给我一些钱,好让我做回家的盘缠。”
廖武心里一惊,知道隔邻有异常情形,于是屏息细听。他听见隔邻嘀嘀咕咕的声音,这时仿佛有一个人承诺了适才那人的请求。但忽然又有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说道:“咱们不杀他,一定会留下后患,贻害无穷。”
过了一会,隔邻房间里恢复沉寂。廖武心想一定碰上盗贼了,寻思一会儿,就存心踢翻一箱子瓷器,惊醒了这间房子里所有的人。贩卖瓷器的客商一看自己的瓷器被损坏,就一边痛骂廖武,一边准备动手。廖武也存心和瓷器商争吵起来,栖身在同室里的人们纷纷起来相劝。
喧闹声传遍整个酒店,东家和店员都起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一片拥挤和嚷嚷声里,廖武乘机拉过东家,一五一十告诉了适才隔邻发生的事情。东家是个侠肝义胆的人,他拍着胸脯向瓷器商包管,第二天,一定会让廖武补偿损失的。廖武让东家机密做好准备。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隔邻房间里的那伙人抬着大柜子就出来了,准备脱离酒店。东家一看仍然是十个人,他不露声色地迎上前往,存心问道:“哎呀,怎么少了两个人?”那十个人一起答复:“我们住店时是十个人,出店时也是十个人,另有问题吗?”
东家使了个眼色,众人一拥而上,开始搜查这些人的行李和大木箱。当人们打开木柜时,都惊叫起来,本来那边面是两具血肉含糊的尸体,竟是那两个布匹商。大家都很是生气,把他们押送到官府。
审讯的时候,这十个人矢口否定所犯法行,直到给他们上了刑具后才供出实情。这伙人常常在附近地域流窜作案,近几天,他们了解到贩卖布匹的生意人身上带着很多钱财。为了谋财害命,他们一连跟踪布匹商好几天,想出了这个掩人线人的措施,就是先在大柜子里藏着两个同伙抬进客店,等把人杀了,就把活人换成死尸一起抬出去。
他们的用心可谓周密,没有料到廖武恰巧夜里醒来,听到布匹商恳求饶命的话。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