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张 下一张
上一张 下一张
1.草塘边的女尸
我叫叶欣,在东方大学主修犯法心理学。
我另有一个深爱的男密友,他叫林邈。他是一个英俊、温柔而又善良的男孩子。
今天,我们约好了下课后一起到学校餐厅用饭。找好位子,点好吃的东西,林邈还没有来,我就一边看报纸一边等他。看晚报是我每日的习惯。我看到今天的报纸上有这样一则新闻,一个建筑队要在怡然公园草塘附近修建一个新的凉亭,建筑队的工人居然在草塘边挖出一具女尸。
女尸,确切地说只是一副骸鼻,通过法医的骨骼认证,确认女死者灭亡时间或许是在四年前,灭亡时的年纪是十六岁。可是,女死者的身份还无法确定。市公安局希望四年前有家人失踪的家庭可以来认尸,资助警方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看过之后,我不禁感叹生命的无常。
这时,突然有人从后边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吓了一跳!一看,是林邈。
“哎}你吓了我一跳!”我抗议道。
“看什么看得那么投入啊?”邈笑呵呵地问我。
“有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被人杀死了!可是,只剩下一副骸鼻了,到此刻连身份也无法确定!真可怜!你看看吧。”我随手把报纸递给了邈。
邈接过报纸,当真地看起来。过了很久,邈一句话也没说。
“喂!看完了吗?快用饭吧,菜要凉了!”我敦促道。
邈终于放下了报纸,一个人呆呆地陷入了一种思索状态,表情变得很惨白,仿佛很畏惧的样子。我仍是第一次看到邈这样。
“邈!你怎么了?不惬意吗?”我关怀地问他。
“没、没什么,我只是以为这女孩子很可怜。不看了,我们用饭吧。”说着,他拿起筷子开始用饭。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感受,可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几天今后的一个晚上,表哥黎威来看我。我的表哥是那种大家都很赏识的“毒手干探”。我们一向很谈得来,因为我所学的专业和表哥的职业有很大关联,所以,我常常向他讨教一。
我一下子想起了前两天看到的那则新闻,好奇心作祟,我开始向表哥打探。
“表哥,你们公安局最近是不是在寻找一副骸鼻的亲人来确定死者的身份啊?”
“你是看报纸知道的吧?今朝为止,她的死因还没有确定。”
“那,找到她的亲人了吗?有没有人到你们那边去认尸啊?”
“有几个。噢,对了,其中有一个仍是你男密友林邈呢!”
“林邈!林邈居然去认尸!这是怎么回事?”我很是震惊。因为,邈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他去认尸的事情啊!
“怎么?他没对你说过吗?我还觉得你知道呢!”表哥也以为很希奇。
“那天看新闻的时候,我就以为他表情过失,但是没想到他会去认尸,并且还对我只字未提。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啊?”
“林邈和甫新高中的负责人在四年前报了案,记实显示四年前他的一个好密友,叫什么……叫夏之焕!对!就是这个名字,失踪了。可是,直到此刻也没找到!他和你说起过这个女孩子吗?”表哥问我。
“没有!邈从来就没和我说过。”
“他的好密友失踪的时候,也是十六岁左右,也是女孩子。从性别、年纪特征上来看,是比较靠近那副骸鼻的。可是,还得等候进一步的核实。”
表哥说女死者的头盖骨路过法医的具体检查,确认眼部有很是清楚的划痕,是被极其尖锐的锐器划伤所致。法医猜测,女死者大概在灭亡时曾被人挖掉双眼。表哥也感到很希奇,为何凶手在杀害女死者的同时还要挖掉她的双眼呢?除了猜测凶手作案的手段极其残酷之外,这一点也大概会成为破案的要害。可是女死者的真正死因今朝还无法查明。
让我不解的是邈为何要对我隐瞒这件事。
2.夏之焕
第二天是周日,我们没有课,我一大早就去了林邈的家。我一定要问问他,为何要对我隐瞒认尸的事情。
我很气愤地问他:“你是不是去市公安局认尸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啊?”
邈的表情突然暗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启齿了:“其实,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对不起!小叶,你不要气愤。好吧,事到现在,我就告诉你吧,虽然这件事我是不太想和任何人提起的。”
我在等候邈的诠释。
“因为,那件事很古怪,也很让人伤心,每当我想起来的时候都很是疾苦,所以,我不想对任何人提起了。”
“邈,我只是担忧你,关心你罢了。”
邈看着我,苦涩地微笑了一下,开始和我讲起那件事。
“我和之焕是在四年前一起加入夏令营活动时熟悉的。我们的学校是友勤学校,虽然在区别的城市,可是每年的暑假两所学校都有联谊活动。那年,他们学校派代表团到我们学校观光,然后一起在我们这里举行夏令营活动。她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所以她也没什么亲人。我们在活动中很谈得来,就成了好密友。有一次,我约之焕去我们家的旧居玩,玩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在门口发现一个信封,信封上还写着:夏之焕亲启。当时,学校离我家很近,我还觉得是哪个同学搞的开玩笑呢。可是,没想到,之焕看了信之后,就说要出去一会儿。我后来也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等到很晚都没见之焕回来。从那今后,她就再也没回来,神秘地失踪了。直到最近警方找到一具女孩子的骸鼻,我才猜疑那大概是之焕。”
“所以,那天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你的表情很惨白,就是因为你猜疑那个被害的女孩子大概就是你的好密友,对吗?”
“那时我的心里很畏惧,也很疾苦。警方已经把之焕过去照的X光片从医疗档案中调出来了,通过骨骼鉴定和电脑剖析,很快就可以确定那副骸鼻是不是之焕的了。明天,差不多就会有结果了!”
我轻轻拍了拍邈的肩头,因为,我不知道此时现在该说些什么来慰藉他。
3.忧郁症
周一凌晨,公安局打来电话,通知邈,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我陪他一起去公安局看鉴定结果。
我们来到表哥黎威的办公室,他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
“路过骨骼鉴定和电脑剖析,数据显示,挖到的骸鼻和你密友夏之焕的骨骼符合率是百分之九十七,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上可以确定,那副骸鼻就是夏之焕的!”表哥脸色严肃地说。
邈很惆怅。
“本来,真的是之焕!到底是谁害死了她呢?她在这个城市里基本就不熟悉谁啊!”
“从此刻起,我们要备案侦查此案。希望林邈多多协助警方。”说着,表哥拿出记实本,再一次为邈做询问笔录。
于是,邈把四年前他熟悉夏之焕和她后来失踪的路过又对表哥讲了一遍。
我们同时意识到,夏之焕被害前收到的那封信是破案的要害!找到写信的人也许就可以找到杀害之焕的凶手。
信,是排除夏之焕遇害谜团的重要线索,可是信也随着夏之焕的死而消失了。破案工作好像走进了死胡同。
从公安局回来后,邈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整日缄默,发呆,忧郁。我很担忧他。
其实这两年来,邈一直不按期地到一位心理大夫那边去做诊治,因为邈的情感曾担当到过很大的创伤。两年前,邈的初恋女密友米楚和邈大吵一架后,斗气自杀了。那件事给了邈致命的打击。路过差不多两年的心理诊治,才好了好多。也没有人再敢和邈提起米楚的事情,怕刺激了他。
第一次碰到邈,是在父亲的医院,那天我正好去探望父亲。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医院的抢救室门口,神情非常忧郁。但是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后来,我知道当时邈的女密友米楚归天三个多月了,而米楚自杀的那天就是被送入那个抢救室急救的,所以,邈老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医院的抢救室门口,仿佛他的米楚忽然有一天会古迹般地回来一样。在那段时间里,邈的爹妈也因为得病而相继归天,邈再也蒙受不了了,患上了忧郁症。
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我把我所有的深情和温柔都给了邈,然后我成了他的女密友,他也渐渐快乐了好多,忧郁症也差不多好了。当年失去米楚的疾苦和伤害也终于被淡忘了。
可是,夏之焕的事情,无疑又给了邈一个打击。
我勉励邈再和一直资助他的心理大夫陈大夫聊一聊。因为很担忧他,所以我晚上也住在邈的家里。
4.小虫子
半夜,我老是睡不沉,隐隐约约之间,我仿佛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本来邈还在书房写东西。
我走进书房,邈看到我的时候,显然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醒了?” _“我最近总,是睡得不太好,听到屋外仿佛有声音,就出来看看。”
“噢。”邈飞快地把他正写着的东西塞到抽屉里了。
“你在写些什么?”
“没什么,明天有一篇论文要交,我还没有写完,所以就开夜车,想把论文赶完。”
“要多注意身体啊。”
我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可我总感受,邈仿佛有什么事在瞒着我。自从知道那副骸鼻是夏之焕今后,这两天,邈就老是很忧郁,很离奇。
第二天一早,邈有一个程序设计课的测验,他匆匆地脱离家去学校。而我正好没有课,就帮邈扫除房间。来到书房的时候,我发现邈的书架落了一层灰,准备好好给他擦一擦。
一不小心,我把书架上层的一排书碰倒了,一大堆书掉了下来,多亏我躲得快,不然会被砸个正着。这时,我发现书架项上露出了一个盒子。出于好奇,我把盒子拿下来,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些信。
这些信,贴好了邮票,写好了地点,可是,却从来没有寄出过。收信人的名字是小虫子。我非常不解,邈竟然保存了这么多没有寄出的信。为什么没有寄呢?小虫子到底是谁呢?邈从来就未曾和我说起过这个人啊!本来他瞒着我给一个叫小虫子的人写信1我真的好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不是邈有了别的一个女密友?我实在感到很不安。
不由得,我仍是打开了放在最上面的那封信。里面写道:
“小虫子,我想我是有罪的,否则上苍为何要这样处罚我,旋笛死了,庾蒂死了,米楚死了,此刻连之焕也死了。是我,是我害死了她们,假如不是因为熟悉我,她们就不会死……”
我呆呆地站在那边,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天啊,邈在信上写到的那几个人都是谁啊?莫非除了我知道的米楚和夏之焕之州,另有另外女孩和邈有关吗?她们为什么都死了?邈到底和信上提到的那四个女孩有什么关系,而邈写信去的那个“小虫子”又是谁?
我把盒子里所有的信都看了,或许有二十几封,写的都是邈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情,就像记日志一样,倒不像是和谁在通信。看完信之后,我根据原样把信封封好。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本来邈另有那么多事情瞒着我。也许是因为太喜欢他了,我很想知道过去在邈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假如我直接去问邈的话,他一定不会告诉我,我只能自己想措施知道了。在邈的家里,我东找找西翻翻,希望可以发现些线索,可是,并没有什么特另外记实。
对了,我想起来了!邈另有_处旧居,就是当年他邀请夏之焕去玩的那个家。也许,去那边可以发现些什么。
5.疑凶推断
两天今后,公安局再次打来电话,是表哥打来的,作为夏之焕一案的负责人,表哥希望可以去邈的旧居检察一下。
于是,表哥和他的同事,另有邈与我,一起来到邈的旧居。
“表哥,我看今天要获取有用的线索也很难。夏之焕都死了四年了,她只在这呆过半天,并且那封遇害前接到的信也早已经不知所踪。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啊!”我不无感触地说着。
“林邈,四年前夏之焕失踪的时候,警员当真搜索过这里吗?”表哥黎威问。
“他们很当真地搜查过。”邈答复。
“对了,林邈,你另有没有夏之焕生前的照片,我想看一看。”表哥问。
“有的。我放在地下室了。我可以拿给你们。”
“这里另有地下室吗?”表哥又问。
“是的,地下室放了一些我家的旧家具或是杂物什么的。”说着,邈就把我们带到了地下室。
我极少听邈跟我提起他家的这处旧居,我想,毕竟夏之焕是在这里失踪的,邈也许不喜欢再提这个屋子。
黎威和邈在一旁找照片,而我却在四处端详这个地下室。
“我找到夏之焕的照片了!”邈喊道。
来到邈的身旁,我看到夏之焕的照片,果真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她的眼睛,真是太美了!在看到照片的一刹那,我有种震撼的感受。在我的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含糊的身影在闪动,我好像可以想像出夏之焕的音容笑貌。
我看到邈表情惨白,他的情绪是低落的,但同时又有点冲动。
“我会把这张照片带回去,作为我们调鲞的资料。”表哥说。
邈点了点头。
“除了你和夏之焕是好密友之外,她另有其他密友吗?”表哥问道。
“在四年前,警方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之焕是个孤儿,没有什么亲人,性格也比较孤僻,所以在同来的代表团里,她险些没有什么密友。”
“也就是说,在这个城市里,和她相熟的密友险些没有,那么害死她的人无非有两种大概性:她身边熟悉她的人,可是这些人此刻不在这个城市里:另有就是在这个城市里的人,可是大概是生疏人。”表哥缓缓说道。
这时,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难懂的神情,突然间,我的心头感到一阵凉意,因为邈的脸色很冰凉。
“你怎么了?邈?”我关怀地问道。
“我只是以为,之焕的死太希奇了。是不是因为我原来就是一个克星,所以,在我身边的人才老是失事。”邈的语调低沉。…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该回去了。表哥一发话,大家都脱离了邈的旧居。
晚上,我去了表哥的宿舍。
“今天怎么舍得来看表哥了?你不用陪你的宝贝男密友吗?”
“表哥平时那么疼我,我当然要抽时间来多看看表哥了。”
“说吧,今天又想问什么啊?”
“果真被你猜到了!表哥,其实,我对夏之焕的案子很感乐趣,所以来和你讨论一下。。”
“我看是因为林邈吧,你是对他的事感乐趣才是。”
“就算是吧。 “其实这个案子很棘手。四年了,只剩下一副骸鼻,法医也无法完全确定她的死因和确切的灭亡时间。我们也无法找到案发第一现场。她又是一个不在这个城市里长大的孤儿。熟悉她的同学、老师、密友都不在这个城市。我们想要逐步缩小范围,确定调查对象,其实是很是艰巨的。”
“所以,不解除流感人员作案的大概性。可是,也无法确定夏之焕是不是在邈的家里出来后就被害了。是不是出来今后,又碰到什么人,什么事,甚至被囚禁过,然后再被杀害,这也是有大概的。”我俨然一个侦探的容貌。
“那么,有大概杀夏之焕的人有三种:第一,她身边的人;第二,生疏人;第三,林邈。”
“莫非表哥也猜疑过林邈吗?他怎么大概杀害自己的密友呢?更况且假如然的是他杀的,他又为什么去认尸呢?假如我是凶手,我是绝对不会去认尸的,因为这样做很快就可以让警方确定死者的身份,有利于破案,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可是,林邈的确是见到夏之焕的最后一个人,在夏之焕失踪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林邈说在夏之焕脱离之后,他就睡着了,可是,无论是夏之焕脱离之前仍是之后,都没有确凿的人证和物证可以证明林邈的话。”
“我相信,邈是一定不会杀人的!”我的情绪有点冲动。
“小叶,你不要气愤啊。表哥也只是根据逻辑推理来剖析案情,我也没说你的宝贝男密友是凶手。真是个小孩子。”表哥的语气简直是在哄我。
“我只是不希望有任何人猜疑林邈嘛。”我也有些不美意思了。
6.蛛丝马迹
这天,我偷偷拿走了林邈旧居的钥匙,配了一把相同的。我很想再回到他的旧居去看看。其实,我心里面一直好奇的是那个邈写信去的小虫子。
邈的旧居是个二层的小别墅,设计结构非常精美。对了,邈说过这屋子是他爷爷奶奶留下的,当年他的爷爷是百姓党的军官,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家才会有一个隐秘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就在一楼客堂一幅挂画的背面。我打开地下室的门,走进去打开灯,瞥见里面放的全都是一些过去的东西和杂物。
我翻了很久,找到一个落着灰的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有很多封信,数一数,差不多有四五百封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开始一封一封地打开来读。
这些信果真都是一个叫做小虫子的人写给邈的。八年来,他们差不多通了四五百封信。通过这些信,我可以看到邈和小虫子的成长足迹。
小虫子在十二岁的时候通过电台的广播,和还在念初一的邈成了笔友。在那些信中他们谈到方旋笛,谈到庾蒂,谈到夏之焕和米楚。本来,方旋笛是邈碰到的第一个女孩子,十四岁那年死于一场车祸;庾蒂是邈初中时代的好密友,十五岁那年死于一场校园里的火灾:夏之焕是邈在夏令营活动中熟悉的女孩子,四年前,也就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神秘失踪;米楚是邈的女密友,两年前死于自杀,自杀的时候是十八岁。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邈会得忧郁症,本来他的密友一个又一个地脱离了他,每一次都使他濒临溃散。
邈居然会把所有的内心感觉和机密告诉小虫子,我判定他对小虫子是十分信任的,显然,小虫子在感情上也十分依赖邈。那么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除了通信之外,他们是否见过面呢?
在这个小木箱里,另有两张剪报。
“1998年8月25日下午两点左右,嘉新路路口发生车祸,一名叫方旋笛的十四岁女中学生就地灭亡……”
“昨天半夜三点左右,新雅高中学生宿舍发生火灾,一人灭亡,十几人受伤,火灾原由尚在调查中。据了解,灭亡女生名叫庾蒂,是高一的学生……”
报纸上另有那时火灾现场的照片。在照片上,我发现了一个很希奇的现象:庾蒂死于宿舍里的一场火灾,整个身体都被火烧焦了,可是为什么她的脸却是完好无损的呢?莫非火是长了眼睛的,专门烧她的身体而不烧她的脸?显然不大概。我有一种直觉,庾蒂绝不是自然灭亡,不然,就不会呈现只有身体被烧焦,而脸没被烧焦的希奇现象了。
方旋笛死于车祸,庾蒂死于火灾,夏之焕被行刺,米楚死于自杀。怎么会这样偶然,跟邈有关的所有女孩都死于非命。出于专业的敏感,我对邈的过去感到迷惑,同时还产生了一查到底的欲望。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我正准备脱离的时候,忽然被一个破旧的小板凳儿绊倒了,我的头撞到一张旧书桌的腿儿上,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我正要爬起来,突然发此刻旧书桌下面有一个雷同信封的东西,把头伸进去仔细一看,果真是一个落着厚厚尘埃的黄色信封。旧书桌是靠在地下室的墙角的,而信封刚好就被夹在桌腿和墙壁之间。拂去尘埃,信封上面写着五个字:夏之焕亲启。就在一刹时,我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那个笔迹好认识!是小虫子,没错,是小虫子的笔迹!邈果真没有撒谎,的确有一封写着“夏之焕亲启”的信。可是.只有信封而没有信!
我感到自己已经向真相迈近了一步,也就是向凶手迈近了一步,虽然只是猜疑,但我有了一种猛烈的直觉。
小虫子曾经给夏之焕写过信,那很大概就是夏之焕被害前收到的那封信。信的主人很大概就是杀害夏之焕的凶手!可是使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信封会在地下室呈现昵?另有,小虫子确实给夏之焕写过信,但并不能肯定小虫子写给夏之焕的信就一定是夏之焕遇害前收到的那封信啊。但是小虫子又是如何熟悉夏之焕的呢?到底邈、小虫子、夏之焕之间是什么关系呢?好多问题在我的脑筋里呈现,可是都没有谜底。我的心乱得很。
带着这个无意中发现的信封,我脱离了邈的旧居,我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
7.不存在的女孩
叶景孝,是我的父亲。他是仁理医院整形科的著名医师。只惋惜我们的关系一直很疏远,很淡漠。我总以为父亲不是很喜欢我。在我的心里,他也老是一个待人很冷淡的大夫。
两年多以前,我们还住在加拿大。有一次我在自己家的游泳池游泳,忽然腿抽筋,沉到了池底。亏得父亲及时发现了我,救了我,才让我免于一死。只惋惜送到医院的时候,我由于脑部缺氧,醒来的时候失去了记忆。
我只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死于心脏病,是父亲一手把我带大的。可是他老是很忙,老是无法照顾我。父亲老是在加拿大和中国之间飞来飞去。在我失去了记忆后,对于童年和中学时期的事情我都无法记起来了,父亲也仿佛一下子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原来他为人就很冷淡,加上我对他不再存在的记忆,这让我们的关系疏远得基本不像一对父女。
因为我是一个很有逻辑推理才能的学生,所以失忆今后,父亲就把我送回国,凭着我的毅力和天分,我成了这个城市里的东方大学犯法心理学专业的学生。
也许,我应该谢谢两年前的那场失忆,不然,我就不会回国,也就无法来到这个城市,最重要的是,也就无法碰到我最爱的邈。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买好了给父亲的生日礼品,我去了父亲工作的仁理医院——本市最负盛名的医院。
父亲的助理告诉我,父亲开会去了,我只好先在他的办公室等他。坐在沙发上,我还在想我看到的那些信,那两张剪报和那个信封,我的思绪乱得很。因为有些倦怠,我打了个盹儿。迷含糊糊之间,我梦到一个女孩子被好多护士推入抢救室的局面,后来,还梦到还有几个女孩子受了重伤也被推进了抢救室。画面很含糊,也很杂乱……
“小叶,你怎么睡着了?”
蒙咙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睁开眼,我瞥见了父亲。
“啊,我是特意来看您的。今天是您的生日。这是给您的礼品。”说着我就把一个包装很精致的礼品递给了父亲。
“感谢!今后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来医院看我了。送礼品这种事在家送就可以了。”父亲仍是一贯的冷淡。
我的心一沉,有些沮丧,也许我原来就不应该幻想父亲会欣然接受礼品,幻想我们还可以快乐地一起庆贺一番。
“既然您忙,我就不多打搅了。我走了,再见。”我实在无法忍受父亲的立场。
自从上午发现了那些信、剪报和那个信封,我的心就很不安。夏之焕是接到信之后才走的,信应该是被她带走了才对啊!但是,为什么信会在邈家的地下室里呈现呢?莫非,夏之焕的死真的和邈有关?
我决定自己去寻找谜底!
第二天一早,我向着邈写给小虫子的信的地点-—一青苔路237号出发了,也许这是我独一的线索了。
凌晨八点,我来到青苔路。其实,青苔路险些是本市的贫穷窟。几栋破旧的矮楼,莫非小虫子就住在这里? 我找到237号。 237号是一栋破楼里的一户平凡住宅。我敲了很久的门,也无人应答。
“哎呀,不要再敲了!这么一大早的。”237号隔邻走出来一个妻子婆。
“婆婆,这家没有人在吗?”我问。
“这家基本就没有人住!我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瞥见过这家的人呢。” 说完,妻子婆不耐烦地进屋去了。 我呆在那边,莫非和邈通了八年信的女孩子基本就不存在?又或者,邈是在和一个幽灵通信吗?事情真是邪门儿。
8.最亲昵的人
一连几天过去了,表哥他们的调查也没有什么进展。他们把邈叫去问过几回话,可是也没有什么收获。案子好像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今全国课后,我感到很累,一个人坐公车回家。公车上恰好在放电台点歌节目。
“小宇,你的女密友为你点一首许茹芸的《寄信人>,希望你每一天都快乐开心。”主持人的声音老是那么甜美。
“习惯每日早上\瞥见你写给我的信在信箱\一边吃早餐一边看\三年来从未中断\习惯每日晚上\在书房一个人静静地回忆\一字一句地写给你\生活点滴片断\收信人是我\靠着你的感觉活\很像纸放进火\给爱多燃烧一些时候\寄信人也是我\想像你大概关心我\好像船飘向海\就算不断摇摆\都以为是爱……”
许茹芸的歌声真是细腻委婉,让我获得很好的放松。高潮部分更是缠绵悱恻:“收信人是我,靠着你的感觉活,寄信人也是我,想像你大概关心我……”突然间,我一下子从慵懒状态中清醒过来,我重复念叨着:“收信人是我,寄信人也是我;收信人是我,寄信人也是我……”对啊!会不会有人也像歌中唱道的那样,一直在自己给自己写信呢?假如然的是这样,收信人和寄信人就是同一个人。
我为自己这个忽然兴起的动机毛骨悚然,因为它意味着小虫子就是邈自己!不!我不肯意相信这个动机!但愿这只是毫无按照的荒诞猜测。邈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写信呢?并且还写了差不多八年的时间。
但假如不是邈自己给自己写信的话,那么为什么小虫子的地点是一个从来就没有人住的地方呢?小虫子是确有其人,仍是人世蒸发了,又或者只是一种虚幻?
很晚了,我才来到邈的家,邈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看着面前这个熟睡的男孩,这个英俊得令人怦然心动的男孩,这个我爱了整整两年的男孩,我突然以为,我仿佛并不了解他。本来,过去在邈的身上曾发生过那么多事,曾经有过那么多漂亮而精彩的女孩喜欢过他。但是,和他有关的女孩却又都遭遇不幸。莫非是上苍嫉妒这个男孩获得了太多女孩的关爱,才把他身边的女孩一个接一个地带走?
我计划好好预习一下明天要学的课程。课程的题目是人品割裂症。这是一种介于神经病理学和心理学之间的病症。有一类变态凶手就因为患有人品割裂症行凶杀人,而平日出来杀人的并不是凶手本人,而是他或她所割裂出的另一个人品。
我又在想夏之焕的案子。夏之焕的死和一封信有关,我在邈家的地下室找到了邈所说的夏之焕遇害之前的那封信的信封,可是邈写给小虫子的信封地点上所显示的地方,却十几年里基本没有人住。
看着笔记,我获得了某种开导,假如邈是自己给自己写信的话,小虫子的口气出现出女人的特征,那么邈为什么要模仿一个女人给自己写信呢?除非他患有人品割裂症,而且他所分散出来的那个人品是女人,而不是男人的自己。
但是,四年前报案的人是邈,四年后认尸的人也是邈,假如他真的杀了人,又为什么自己报案,自己认尸呢?我想起一个外洋著名的犯法心理学专家曾经剖析过凶手本人会报案甚至会配合警方破案的原由,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就是:假如凶手患有严重的遗忘性神经病,那么他或她就有大概健忘在发病时的所作所为。
我想到小虫子,想到夏之焕的死,想到小虫子大概是杀人凶手,想到邈大概自己给自己写信,想到邈大概是杀人凶手……一连串的设法令我窒息。抚摸着邈的脸庞,我的面前突然浮现出邈那天在夏之焕遇害前住饼的房间里,从背后看着我的冰凉的眼神,我的手在颤动。
迷含糊糊间,我看到一个有着瀑布般漂亮长发的女孩子被飞奔而过的汽车刹时撞到空中,浑身鲜血地跌落在马路中间,血一直流,一直流……然后我看到一个人站在人群中仿佛在微笑,但是我怎么都看不清那个一直在微笑的人的脸……
我一身盗汗,从恶梦中惊醒。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欣,你怎么了?你醒醒,怎么满身是汗?还睡在沙发上?”
一睁眼,我看到邈在摇我的肩膀,关怀地问:“是不是做恶梦了?”从窗外透射进来的那微弱的月光映照在邈的脸上,他仿佛就是我在梦中看到的一直在微笑的人,仿佛……
我下意识地一把推开邈:“我,我没事,大概是最近太累了才会做恶梦吧。”
我问邈:“对了,你去陈大夫那边复诊了吗?”
邈微笑着说:“去了,他说我此刻的情形稳定,你不要担忧我。”
9.另一个自己
早上,我接到了邈的心理大夫陈大夫的电话。
“叶欣,我是陈大夫。今天能过来诊所吗?我有事和你谈。”
“好的!陈大夫。”
来到陈大夫的诊所,我们谈起了邈的病情。
“其实,作为心理大夫,对于病人的病情我是一定要保密的。可是,要医治好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也一定要获得眷属的协助,病能力有所好转。”
“您的意思是邈的病情严重了?”
“他最近到我这里复诊,他和我说起他老是不太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有人和他提起他的事,他总以为自己仿佛基本没有做过。”
“陈大夫,我是学犯法心理学的。虽然我们的研究范畴和临床心理大夫不一样,可是对于心理学的一些根本理论和病症我仍是了解的。”
“那么,作为林邈的女密友,又是一个懂心理学的大学生,你以为林邈此刻的症状最大概是患有哪种心理疾病呢?”
人品割裂!这是我最想给陈大夫的谜底。但是我没有勇气说出口来。
“我仍是想不出来。”我说。
“假如我的判定没有错误的话,我想林邈已经有了人品割裂的倾向。所以,他发病的时候所做的事情,他是记不起来的。”
“那么,他的这种倾向到底有多久了呢?”
“大概是方才才开始,也大概是一直在暗藏。此刻还没有措施确定详细的病因和抱病的时间。大概是临时性的或者间歇性的。”
“那么,您今天找我的目标是?”
“因为,林邈只有你这么一个最亲昵的人,你也知道,他的爹妈两年前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多留神他的行为,协助我尽快发现病因,更好地医治他。”
“我会的,陈大夫。”
脱离陈大夫的诊所,我心里感到很疾苦,此刻我独一能做的就是再仔细当真地阅读一遍小虫子写给邈的信,来推断邈是否在自己给自己写信,他是否有割裂出来的另一个人品。
下课后,我回到邈的家,径直走进邈的房间。刚一进屋,我就闻到一股烧东西的味道。我竟然看到邈坐在桌边烧着什么。我快步走过去,问道:“邈,你在烧什么?”邈看到我显然也大吃一惊。
我发现邈的表情惨白。我关怀地问他:“你在烧什么?你怎么了,邈?”
邈的眼神是冰凉的:“在烧一些旧的信件,已经没有用了,就烧掉吧。”
我看到了那些还没有烧完的东西,是邈写给小虫子的信,没错!是那些信!看着燃烧信件的火焰,我的头痛起来,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我看到过的那张庾蒂被烧死的照片。她的脸是完好无损的,可是她的身体却被烧焦了,她死得好惨。我好像可以看到她在大火中头被卡在平安门外,身体卡在门内,无论怎样也无法逃脱,直到被活活烧死!
我看到邈对着燃烧的信件露出了微笑,在烟火弥漫中,我好像又看到了在梦里看到的那张微笑的脸}
几天,只有几天的时间,我发现自己完全生活在一个令人惧怕的世界里。我不止一遍地问自己,我为什么要把我心爱的邈遐想成一个变态杀手?小虫子的无从查找、许茹芸的《寄信人>、人品割裂的信件,好像都令先前的假设成立。
10.我家的旧居
我的心里一直很矛盾,为什么和邈有关的四个女孩都死了呢?假如然的不是邈杀了她们,那么又是谁和这四个女孩都有关系呢?邈的四个女密友的死到底确实只是意外,仍是有人蓄意行刺呢?为什么最近邈的行为越来越怪异呢?别的,小虫子到底是谁,是确有其人,仍是基本就不存在呢?我开始猜疑邈,但是却没有任何确实靠得住的证据。而某种不好的直觉和预感又一直煎熬着我,让我无法停止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些天,因为邈的事情,我的心情也很差,我决定回自己家的旧栖身几天,散散心。我们家的旧别墅虽然不像林邈家的那么奇特,可是靠海,并且装修简单,很是宜于休养。
自从失忆回国后,我仍是第一次到这幢别墅里住呢,爸爸老是很反对我住在这幢别墅,要不是我趁爸爸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配了别墅的钥匙,我肯定进不来。
这幢小别墅果真可爱!我来到书房,看到书房里有很多很多的书。并且,有好多关于心理学的书籍,另有一些推理小说,什么《福尔摩斯探案集》《艾伦·坡故事集》等等。真没想到爸爸也喜欢看这种书。我很好奇地摸摸这儿,碰碰那儿。突然,我遇到了书桌上的台灯的一个按钮,遮住半面墙的书架向两边分隔了}书架的背面竟然有一个门!我有些好奇,同时也有些畏惧。看来,不但是邈的旧居结构奇特,我们家的旧居也是“机关重重”呢。
打开门,我走了进去,里面一片黑暗。突然,我仿佛碰倒了什么东西,然后是瓶子倒地的声音!我返回门口,找到一个雷同开关的东西,暗室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我又去找那个被我碰倒的东西,在一个桌子的下面,我仔细一看……天啊!本来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两只用药水泡着的眼睛!我吓得一下子把瓶子扔在了地上!
我逃也似的从我家的旧别墅里跑了出来。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动机:我看到了两只人的眼睛,对,没错,是人的眼睛!我被吓坏了,我决定先找个地方让自己平静下来,理清头绪。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我仍是不敢相信我适才看到的一切。我开始思索,对了!眼睛!夏之焕不是在临死前被凶手活活挖掉双眼吗?我是怎么了!居然遐想到了夏之焕的眼睛!但是,一对眼睛为什么会呈现在我们家的暗室里呢?莫非、莫非爸爸他……
虽然我很畏惧,但我仍是回到了别墅,把适才弄乱的一切都整理好。我转念一想,爸爸是搞整形美容的专业大夫,在暗室里发现人的眼睛标本也是屡见不鲜的。我不应该那样惶恐。
我又搬回学校来住了,我的脑壳基本就无法静下来。我终于仍是不由得打了个电话给爸爸的副手纪晓锋大夫,我老是叫他纪哥。
我和纪哥来到一个咖啡屋,我今天的目标就是想知道爸爸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研究。
“纪哥,你做爸爸的副手好多年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爸爸这几年到底在致力于哪个方面的研究呢?”
“其实,叶老师这些年来一直在忙一项研究,就是怎样保持女性的芳华。他翻阅、研究了大量的资料,也做了好多临床试验,还剖解过好多少女的尸体。”
“那都是关于什么的呢?我的意思是爸爸需要哪些详细的试验材料?”
“好比少女的头发、面部皮肤、眼睛等等吧。”
结束了和纪哥的谈话后,我的心情忽然感到繁重。其实,自从看到那双藏在我家暗室的眼睛之后,我就一直在回避一个动机,那就是:我猜疑,爸爸在利用真的人体做试验。尤其听了纪哥的介绍后,我就愈加猜疑,爸爸是用真的少女器官做试验。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开始猜疑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呢?并且这些人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小虫子、邈、爸爸,到底他们谁才是凶手呢?又或者他们都不是,只是我的神经敏感罢了?
我去了爸爸工作的医院,那天爸爸恰好出差了,不在医院。我想起了关于方旋笛和庾蒂的报道。没错!报道上显示她们两个都曾被送入过仁理医院。我想起来了,米楚自杀那晚也是被送入仁理医院的。三个女死者都被送入过爸爸工作的这家医院,而我又在旧居发现了人的双眼。假设那双眼睛是夏之焕的,那么和那四个女孩子都有关系的人就不只是邈一个人了,另有爸爸!
这时我头痛欲裂,在恍惚之间,我好像看到一个样子丑恶的小女孩儿在拼死地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不断地撞,直到自己满身鲜血淋漓……
11.神鬼莫测的谜局
我开始逃避两个人:林邈和我爸爸。我的苦恼无处倾吐,我只能找表哥黎威吐吐苦水
我去了表哥家。
“表哥,夏之焕的案子有进展吗?”
“没有啊,丝毫线索也没有!”
“表哥,可不可以说些我小时候的事情给我听啊?你也知道两年前我失忆了,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
“这个,我仿佛也无能为力啊,我也是差不多在两年前才和你爸爸相认的。对了,就是两年前米楚自杀的那个案子,我去医院调查那时的急救情形,恰好碰到你爸爸,我给他看我的证件时,他才认出我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外甥。”
“惋惜,我早已经不记得妈妈了。”
“我妈是你妈的姐姐,她们两个都有很严重的心脏病,都是在很是年青的时候就归天了。还好,我们两个没有遗传这种病。”
“对了,表哥,过些天学校要组织献血活动,我加入了,下午我还要去体检,你陪我去吧?这两年来都是爸爸亲自给我体检的,我这次是瞒着他,偷偷报名加入献血活动的。”
脱离表哥的家,我们一块儿去了学校的医院体检。
体检完,我在医院的走廊里等结果。
“叶欣,请你进来一下。”一个护士叫道。
我走进大夫办公室,看到老大夫表情很是严肃。
“你就是叶欣同学?”老大夫问道。
“是啊!”我有点费解。
“开什么玩笑!叶欣同学,你做过换心大手术,还敢来加入献血!你的体质很是差!还和学校开这种玩笑,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啊!”老大夫有点恼怒了。
大夫的这句话让我无比震惊!我怎么会做过换心大手术呢!爸爸给我做体检的时候,结果都是不错啊!爸爸老是告诉我,我的身体状况一向很良好啊!
天啊,连我做过换心大手术那么大的事情,爸爸都要瞒着我,那么他还瞒过我几许事啊! 表哥也很震惊。
“我们家的家族史上,有好多人都得过这种严重的心脏病,能活过三十岁的人不多。我还觉得你可以逃过这一劫呢。没想到本来你也……”
我已经听不进表哥的话了,我只有一个动机,就是找爸爸问个明显!
薄暮,爸爸出差回到家,正很是疲劳地坐在沙发.上。
“爸爸!你为什么骗我!”我大呼道。
“怎么了,叶叶?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啊!”爸爸皱了皱眉头。
“你骗我说,我的身体一直很好。但是,在今天学校的体检中,大夫发现我做过换心大手术!另有,我失去了记忆,你就给我编织了一个记忆,是不是我的过去基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你到底有几许事在瞒着我?我们家暗室里的一对人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爸爸的脸突然变得没有血色。
“你、你怎么知道的?”
“爸爸,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莫非你连我也要诱骗吗?你就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吧!”
爸爸坐在沙发上,缄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启齿说话了。
“其实,你不是在外国长大的,你就在这个城市里长大。你妈妈在你三岁的时候,因为严重的心脏病遍天了。你也很不幸地遗传了她的心脏病,正常来说活不过二十岁。”
我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我没想到关于自己的过去,爸爸会这样骗我。
“你因为从小有病,所以极少和同龄人接触,整日躲在家里看书。你的样子有些……有些丑恶,是因为你妈妈生你的时候,由于大夫的失误,用助产钳夹坏了你的脸。所以,你一直很自卑,很自闭,从来不和其他人说一句话。”
“然后呢?爸爸?然后我是如何长大的?”我已经痛哭失声。
“你很爱听广播,十二岁那年,通过电台的征友活动,你熟悉了一个笔友,就是你此刻的男密友,林邈。你和他整整通了八年的信,只有在和他通信的时候,才是你最快乐的时候。”
“本来,我就是小虫子!那个神秘的小虫子是我啊!”
“爸爸知道,林邈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独一的情感寄托,你太在乎他了,没有他的消息,没有他的信,你就会活不下去!每次他在信里提到他新熟悉的女孩子,你都会疾苦地用头使劲地撞墙,直到鲜血淋漓。爸爸看到,实在是心疼啊!”
“是不是因为我以为自己的样子丑恶,所以就一直不敢去见他,还和他定下永不碰头的约定?”
“是啊,你太自卑了,好几回,你都差点自杀。所以,我就……”
“所以如何?您就为了我不顾一切,甚至去杀人!对过失?”
“对!为了我的女儿,我什么都可以做。所以我就杀死了所有和林邈有关的女孩子。”
“爸爸!”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
“你此刻的心脏是两年前移植的,就是林邈的女密友米楚的心脏。她不是死于自杀,是我用一种雷同于安眠药的毒药把她毒死的,目标就是要救你,假如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你就会死,大夫曾断言你活不过二十岁,我想看到我的女儿活下去。在那次心脏移植手术过程中,大出血导致你脑部缺氧,你失去了记忆。”
“为了我,你就可以杀人吗?还要挖掉人家的眼睛,你太恐怖了,你简直是妖怪,我恨你!”
“明天,我会去自首的。也许,早就到了接受处罚的那一天了。我今天回到旧居,发现书房的暗门已经被打开,那对眼睛也不见了,就知道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我没有措施再骗你了!”
第二天一早,爸爸开车去公安局了。看到爸爸走时的身影,我心如刀绞,我该怎样面临爸爸,该怎样面临林邈啊!
12.最完美的女孩
爸爸在去公安局的路上出了车祸,就地灭亡。也许,过去的所有恶梦般的回想都可以随着爸爸的归天而告终。而我最爱的男密友林邈,也将永远不会知道事实的真相。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三个月后,我计划把我们家的旧居卖掉。在书房整理旧物的时候,我找到一本日志。
1998年8月25日 气候晴
今天,我在方旋笛的果汁里放了一些从爸爸那边偷来的麻醉药,她过马路的时候就摇摇晃晃的,“砰”的一下被车撞死了!我还去她方才理过发的剪发店捡了她剪掉的长发留作怀念,因为那长发是林邈在信中称赞过的。
1999年4月15日 气候阴
我在庾蒂的学校宿舍放了火,还把她的头卡在平安门那儿,她被活活烧死了,只是脸没有被烧到。我也在火灾中受了伤,毁容了,爸爸给我做了整形手术,植的皮正好是死去的庾蒂的。太好了,我又多了一样怀念了:庾蒂的脸皮。林邈老是在信里说庾蒂是个皮肤白净的美丽女孩子。
2001年9月30日 气候大风
我今天给夏之焕写了封信,还约她去林邈家的地下室呢。在那边,我挖掉了她的眼睛。林邈被我用镇痛剂给弄晕了,他醒来的时候,我早已把一切都做好了。我还留了夏之焕的眼球作怀念,因为林邈曾经赞美过她的大眼睛。
2003年2月11日 气候晴
我用毒药毒死了米楚,谁让林邈老是在信里夸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呢。 我整个人都在颤动。 我走到镜子前面,看着我的头发、我的皮肤,摸着我的心脏,想到那对眼球,我终于明白了我在梦中见到的人是谁,那不是梦乡,那是我在逐渐恢复的记忆。
日志的最后一页写道:
当我拥有了方旋笛的长发、庾蒂的脸孔、夏之焕的眼睛、米楚的心脏时,我就可以自大地对林邈说:我才是属于你的最完美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