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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租
好多年以前,在阿哲盗版里出了一个鼎力士,姓范,人们亲近地称他范鼎力。
寨里有个财主,由于他十分贪心,因此,人们就给他取下外号——山大心。
有一次,山大心来逼租。人们早吃够了他的苦头。他一来收租,人们都悄悄上山躲起来了。没有人来给他挑租子,急得他似热锅上的蚂蚁在寨里团团转。他找来找去,腰酸腿痛,干脆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如饿老鹰蹲在树尖上眼盯小鸡那样一动不动。突然,从他左边不远的一间茅舍里传出刷刷的刨木声他想:另有人。他挺着大肚子摇摇摆摆地寻声走去。他走到茅舍前一看,本来是范鼎力,这可乐坏了他:有了他,我还愁什么呢!
他上前嘻嘻一笑:“鼎力士,你的租还没交吧?!”范鼎力装作没听见,心想:我正等着你呢!今天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这山大心,人人恨之人骨。他定了一条法规,凡是交不起他一升租的人家,就得给他做十日白工,弄得贫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可谁也无法斗他,只得忍气吞声地由他摆弄。我今天倒要出出这口吻呀!
山大心挑租心切,上前又哄又吓:“你别发愁,帮我挑到家,免租免工。”
范鼎力心里暗暗喜欢,可他没有顿时承诺,却推三故四地说:“我今天不得闲,要帮我大叔家抬石缸呢!”他把“石缸”二字说得特别重。因为他知道山大心特别想要一口石缸,但谁也不帮他打。
这时,山大心就急切地问:“石缸,在什么地方?领我去看看。”“在外边路旁。”“走,领我去!我也打一个,要几许钱都行。”范鼎力装出无奈的样子,领他找到了石缸。山大心一瞥见半圆形的石缸,边上刻有龙凤,有山有塔、精雕细刻,磨得象一面镜子,把远山近影都映到它身上。他呆呆地看着,嘴里啧啧地顺个没完,摸着胡子,心想一下子把这缸弄得手。
范鼎力看出他的心思,存心说:“这石缸呀,是我家大叔请华溪名匠打的,已经打了几个月,工钱都付了两石多谷子呢!”
山大心一据说谷子二字,鬼主意又来了,他说道:“鼎力士,你别说大话,你还欠我两石租子呢,不知你想什么时候还我?不过,看在你的面上,我们来打个赌好了,假如你能把这石缸挪动一步,我就免了你的租子;若不能,你就等着瞧吧!”“略认真?”“认真,你能把这石缸抬到我家,我就免了全寨的租子,你抬不动,这石缸就是我的了。”范鼎力说:“说话算数,我赢了,乡亲的租都免了。”他说着蹲下,轻轻抱起石缸戴在头上,如头顶毡帽那样轻飘稳当,而且说道:“走呀,你跟我去。”他大步流屋地、头也不回直往财主家走去。
范鼎力真的把石缸抬到了财主家,他放下石缸。笑咪咪地问财主:“你说话要算数啊!这石缸得物归原主了。”他一把推开财主,头也不回抱着石缸走了。
财主望着范鼎力远去的背影,一下子倒在地上,半天也没有起来了。
借牛
财主一心想整范鼎力,相反被他整得啼笑皆非。财主只好叫他放牛去了。
第二天,范鼎力高兴奋兴地吃着牛上山去放,走到半路,瞥见前面路上一老一少向他迎面走来。范鼎力上前问老者:“大叔,你爷俩是去整哪样?这么早呀!”
那老的叹了一口吻,说道:“昨天,上街买牛。唉,跑了几街,都没买着。这牛是你家的?”范鼎力点点头,看了他一眼,极为同情地说:“秧撒迟了,但是个大问题呀!这样吧,我借你这条牛,三天时间,你可别说是我借你的,要不财主知道了,会骂我的。”老夫满口承诺说:“是、是,多谢了!”他险些跪下谢恩。他想:世上竟有这好心人,我真走运了,碰上仙人救常人。
范鼎力把那条牛借给了老夫,并问清了他家的住处姓氏后说:“等三天后,我一定来牵。”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范鼎力把牛关进厩里,存心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财主眼前说:“老爷,我活该呀!”财主惊讶:“什么事?”范鼎力装得很当真的说:“今天那条牛给打失了,我急得大哭了半天,找了半天,天黑了,我只好回来啦!”
财主一听又打失了一条牛,且是他家最好的,他最心爱的那条,于是气得他象蛤蟆一样在屋里蹦跳着,骂道:“三四天内,你这个混蛋给我把牛找回来,若找不回来。我拿你去犁地!”
范鼎力装出愈加畏惧的样子说:“我顿时去找,顿时去找!”说完就出去了。
范鼎力一跨出大门,直奔老夫寨子。他找到老夫家,不提牵牛事,却帮他家犁了三天田,把秧田旱地犁完,撒了秧,他才把牛牵往财主家去。
当他一进大门,财主见到了牛,心里乐哈哈的,比他死去的爹活了回来还兴奋呢。待他走近牛边一看,吓了他一跳,本来胖敦敦的牛一下变成龙牛,身上一条条阿格树痕印,活象一道道坎坎。他上下端详了范鼎力一番,瞥见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巴,吼道:“给我滚!”
范鼎力向财主作了个揖,把衣裳往肩上一甩,就扬长而去了。
从此今后,四周来做白工的人们,都学着范鼎力的这种妙计来对付这个山大心。
山大心无能为力,威风扫地了,只好把做白工的法规打消了。